《始生》廢蒼生／佛萊明兔　雁行

 

－－－－【作者】：有了閃光之後，人生的分類在廢物和不算太廢之外多了第三種：討嫌的大舅子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我不是針對你──我是說在座的各位，都是廢物。 By 變成巨兔也依然狂霸酷跩的破窯鑄師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註：與文組／風間始／花花，合作。

 

 

　　廢字流儘管以廢為稱，但延續了兩千多年的追求，卻從未有一日荒廢。－－即便是現今的傳人變成了隻兔子，挑戰的信念也未曾動搖，一下又一下穩定的打鐵聲，在金石交迸的火花中扣人心弦。

 

　　其實說是變成兔子或許並不準確，鏽劍廢蒼生除了頭頂上立起兩隻長長的灰色耳朵，和身後衣袍掩映之下的一撮兔尾，其他處仍如同往日，看不出有什麼其他的變化。脾氣和專注的態度更不用說，從風間始莫名其妙被抓來廢窯當苦力開始，不消多時便已對這人建立起數十年如一日的印象。長了兔耳朵和兔尾巴又如何呢？妨礙了打鑄的雙手嗎？風間始沒來由的在心中肯定，就算對方真的完全成了隻兔子，恐怕他也能找出繼續鑄劍的方法，然後日復一日，堅定不移的持續這項挑戰。

 

　　他覺得很佩服。

 

　　但是……到底為什麼會是兔子呢？

 

　　雖然他至今也不太明白自己出現犬類特徵的原因是什麼、以及大哥口中說的「很萌很適合」，可他覺得怎樣都沒有廢蒼生的變化來得意外。當然一部分的意外是除了他和大哥竟然有第三個人……初初見到的那時，他簡直要以為這難道是一種新的傳染病？但能傳染也得有接觸才行，別說他們彼此之間在這此前毫無接觸，事實證明，黑水城中來圍觀過他和大哥的居民，都無一人產生如此變化。

 

　　至於來破窯圍觀廢蒼生，恐怕除了大匠師和跟著大匠師一起來湊熱鬧的小玉姑娘之外，再無人有這個機會和膽識了吧？

 

　　風間始在喘息的小小空檔中抬手擦了擦汗，偷眼望向對方。雖然還是想不透為何會是兔子……但沉斂著神色的廢蒼生專注打鐵時，隨著規律的錘擊，直立的長耳朵也會在空氣中產生一下一下細微的顫動，讓人莫名地有種……

 

　　風間始低頭握了握手掌，想摸摸大哥的耳朵他可以理解，但摸摸……廢蒼生的耳朵？他怎麼會、也怎麼敢有這種驚恐的想法！

 

　　「休息夠了嗎？」

 

　　「啊、啊……」

 

　　冷不防飄進耳裡的嗓音讓風間始從思緒中回過神，卻不禁為籠罩身前的高大身影倒退了一步，完全沒發覺對方是何時停下錘煉的工作，並走到自己的面前。

 

　　風間始又稍稍退了一步，站穩腳跟，才得以確實的看清眼前人，他眨了眨眼，彷彿生出一絲對方好像比昨日變得更偉岸幾分的錯覺。……但人的身形怎麼可能突然增長？那一定是……錯覺吧？

 

　　「我、我這就繼續去搬！」

 

　　「等等。」

 

　　廢蒼生抬手攔住急忙想抬起推車繼續去當苦力的人，不知是被自己的動作或聲音給制止而乖乖停頓在原地，他瞇了瞇近日開始泛著一絲深邃漆黑的翠綠眼睛，按住對方肩頭的手從肩膀往上，不知是有意或無意的輕輕掠過臉頰後，瞬間便爬到了頭頂尖尖聳立的獸耳上，食指輕搔而後淺淺的揉捏了兩下。同時愉快的看見少年墜在腰後的蓬鬆獸尾細微的抖了抖，面上的神情卻仍是一派孤傲冷淡的模樣。

 

　　直玩弄了好一陣，稍稍滿足不為人知的趣味，他才沉穩的收回手，無視風間始因這番舉動而有些僵直的身體和眼中的困惑，逕自淡淡的吩咐對方快開始工作。

 

　　靜默注視著遠處順從而刻苦的蹣跚身影，廢蒼生微微勾起了嘴角，在他看來天下間的廢物十居八、九，然而肯下苦心努力的人，就有機會得其所用、適才適所，甚而打磨出另一番獨有的光芒。……也許還差得很遠，但廢字流的人，最擅長的莫過於持久戰。

 

 

　　另外－－責任是很重要，但勞逸也要結合。這是他決定拐一個順眼的苦力回破窯使喚兼調教後，在犬樣少年身上得到的意外收穫。

 

 

 

【完】